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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前的回忆——我的高中,青岛一中

时间:2024-03-22 02:38 点击:110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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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我初中毕业武汉海声达仪器设备,因为想参军,便和几个同学一起报考海军学校。我因为年龄不够,还有眼睛近视,结果没有被录取。

由于在海军学校住了十几天,备考高中就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在家抓紧时间复习功课,每晚熬到十一、二点才睡觉。我擅长文科,应该问题不大。有难度的是数学,遇到难题甚至再回到已经毕业的十中找老师讲解。

青岛一中旧影

青岛一中旧影

当时青岛市区设高中的只有一中、二中、九中、十一中,二中是女子中学。我野心挺大,直奔最难考的一中报了名。

考场就在一中教室,头一天看了考场,第二天就早早到了学校。考生都在院里等待,铃声一响大家纷纷找到自己座位。说来也怪,自己当时全然不知紧张,就像平时单元考试一样。考试科目有语文、常识(时事政治)、数学,当天就考完了。

现在回忆起来,考试过程纯粹在懵懵懂懂之中。我在写这篇文章前曾电话问过我们在济南的高中同学,他(她)们也说,当时也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考上了。要知道当年一中可是全省三十五所重点中学之一,相当难考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在家里等待张榜的日子里,我天天去文化舘消磨时光。我一般都去利津路第六文化舘,有时也去泰山路第一文化舘,浏览的都是文艺方面的杂志。有好的段落和句子就用小本子记下来,以备将来作文用上。

张榜的时间到了,大概是八月二十几号,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看榜,天呀!榜上果然有我的名字——蒋继囯,而且还在前半部分的名次上。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地提上篮子去台东市场楼买菜,准备晚饭庆贺。晚上父亲下班回来,母亲端上当时稀罕的香喷喷大米干饭,另外还有四个炒菜。父亲破例让我喝了一盅酒说,高中生了,长成大汉子了,男武汉海声达仪器设备人嘛学着喝点酒。母亲笑着说,你不教孩子学好。

1954年9月1日开学了。

一中的校园确实宽阔、气派,而且非常漂亮。一进门是一座二层办公楼,楼门口东侧是一排黑板报,报头用彩色粉笔写着艺术体几个大字:欢迎54级新同学入校。然后就是学校概貌介绍、诗歌、小散文等内容,让我们这些新生看了心里热乎乎的,特别有亲切感。

报到以后,我被编到高一、三班。我们的教学楼是二层呈L形的建筑,一面朝东,一面面向大海。一楼的拐角处是过道间,有报刊栏,两边是上东和北的楼梯。

我们这个年级共六个班,每班有50人左右。一至四班男女混合,五班和六班全都是男生,我们都称他们和尚班。

高一时我们班在北面二楼面向大海,到高二就换到西边的二楼。教室门外是一个不大的活动场地,在楼上的学生课间十分钟一般都在走廊上活动一下,压压腿,聊聊天。教学楼下面约出两米是个大操场,有四百米跑道,单双杠和双杠,还有一个用来跳高、跳远的沙坑,操场中间可踢足球。

一中宽敞的校园还有她秀美的一面。

办公楼东南侧有一个大水塘,水草丛中一对鸳鸯在游来游去。远望是大海,近看是池塘,我敢说它是全市最好最美的校园,在这里读书真幸福。

我们的老校长田丹先生,能任一中这样好的学校校长真是荣幸呀。

我在题目中用了一句“求学路”,真有些苦衷。

我家住在城市东边,一中在城市的西端,那时城市的规模虽然小,但少说也有二十华里之多。选择求学之路有三条:一是骑自行车,二是坐2路公交车,三是住校。

先说骑自行车吧,俺家那辆自行车是1947年父亲在烟厂仓库被烟包砸伤腿后,从仲家洼去孟庄路上班不方便,便于第二年在旧货市场買了一辆二手货的26型日本自行车。1951年我学车子时把它摔碰的不轻。到了我上高中时这辆车子已是“除了铃当不响,其他零件都响”。有一次星期天父亲带着我侄女去汇泉公园,结果不是掉链子就是撒气,只能来回推着走。气得父亲下狠心大修一次。送到台东二路和福寺路交叉口刘家车子铺换了链子、内外车胎、脚蹬子和十几根辐条,花了近十元钱,疼的老妈直埋怨嫌花钱多。

求学的第二条路是出了我家大门洞往左一拐几十步远就到了台东一路的2路公交车站,花上一角钱坐到火车站,然后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一中。但是一个月除去星期天光车费就得二元六角钱,那时的猪肉4角一斤,二元六角能買六斤多肉,舍不得花那么钱。

三是住校爹妈怕我吃不好睡不好。舍不得让我去受那个“罪”。

从球场看一中老教学楼(已故文史研究者赵长汉老师提供)

最后决定骑自行车上学,这样母亲每天早晨六点就得把饭做好,我起床洗漱完吃了饭,带上午饭六点半出门,7点半准时到校。

有一天走到泰山路与辽宁路口的加油站处,天上突然下起了细雨,我又没带雨具,便连忙急蹬车子快走。到了热河路那可怕的400多米长的大高坡,又使得我不得不下车推着车子冒雨前行。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路边有人喊我“蒋继国”!我歪头一看原来是初中同班的同学赵大平。

只见他披着一件黄油布披肩,手里还拿着一件凑过来“你上学去?”

“嗯”。

“上几中?”

“一中”我答道。

“操!那么远,你跑那上学?”接着他把手里那件油布递给我说:“你披上,咱俩边走边说,别耽误你上课”。

我问:“不躭误你干活?”

“没事儿,今晚上夜班,我看天下雨,出来帮人家推车,挣俩钱花,闲着也是闲着”。

“你怎么没考学呢?在哪上班?”我问。

“唉!我兄弟姐妹五个 ,我是老大,家里供不起,毕业后便在街道一个厂子上班了。一个学徒工,一个月24块5,補贴家用”他略有感慨地说。

以后又聊到我们班谁考哪里了,谁如何如何,不知不觉到了市立医院,我说“多亏你这雨布,谢啦哥们。”

“操!跟我还客气武汉海声达仪器设备,你拿我的雨布走吧”。

我说“不用了,我三姐就在临清路住,我去她家要一件雨衣。”

“行呀,哥们,䞍等着上大学吧。”

“再见,走啦”我骑上车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后我想他怎么拿两块雨布?大概是给拉车的人准备的,这样容易打动拉车的人,算是招揽推车人的生意。从热河路帮着推车上坡,一趟也就挣个毛儿八分的,多不容易呀!

其实我这个同学学习挺好的,就是躭误在一个穷字上了,真替他惋惜!

我从市立医院一溜下坡穿过中山路走北京路,再拐向火车站去单县路到一中。这条路线是我经过几个路线的筛选找到的最佳路线,为啥不走中山路呢?因为这条路人多车多,既不安全又躭误时间……。

然而好景不长,1955年夏天母亲得了一场大病躺了两月。多亏三个姐姐轮流伺侯,也多亏是暑假勿须照顾我。为了让母亲妈好休养,1955年秋季开学我报名住校了。

一中的男生宿舍在教学楼后边,距食堂不远,一排带走廊的平房,一间大屋两排大通铺,能睡50人左右。住宿的都是郊区的学生(不记得有初中生),有李村附近的、有浮山所附近的、有流亭附近的,还有亢家庄的亢仲洛和亢仲夏,这兄弟俩是我们班的。家在东镇的只我自己。

住宿生交粮票和8元钱生活费。那时我们都能吃饱,但肚子里没油水。星期一到星期五,天天早晨是王米面窝窝头,稀饭也是玉米面的,就着箩卜咸菜。中午的菜不是白菜豆腐粉条用清水煮了再撇上点熟油,就是菠菜纯粉条。晚上的饭与早晨一样。星期六中午改膳生活是白菜粉条加油糍垃(炼肥猪油剩下的肉渣)的大包子。有的同学很有意见,表达了不满,几年后惹祸上身,这是后话。

至于宿舍的情况还算可以,虽然几十个人的屋子气味不佳还能忍受,冬天没炉子我们就合伙把被子合一起,俩人睡一个被窝。走廊里有尿罐,值日生轮流把罐子里的尿倒掉。最难受的是早晨洗脸,有时水笼头凍住,大家到食堂水笼接水,常常因为影响到炊事员的工作受责骂,澳门金沙平台开户挨了骂也不敢吱声,害怕打饭时受到报复,厨子的勺子带眼睛。

这一切现在回忆挺满足的,不管孬好能吃饱肚子,以后的住宿生恐怕没有这福分了。

住校的生活坚持了一年,到1956年放暑假我就与那大宿舍、大食堂拜拜了。这年的五一节后不久父亲涨薪了,由每月56元升到67元,我与父母三口之家在当时算小康水平了,母亲的病也痊愈了,舍不得我这老生子儿在学校吃窝窝头。我又骑上了“宝马”自行车上学了。就算要一天天坐车也花得起车票钱。这得感谢党和国家对工人阶级无微不至的关爱。

我们一中的学生不仅学习成绩好,文体活动也十分活跃,尤其体育方面在全市中学中名列前茅。

比赛中的田兆钟

如上世纪80~90年代的国家田径队领队田兆钟,50年代国家链球冠军、短跑冠军都出自一中。我到省城工作后,我所在的山东省警察专科学校对面就是省体工大队,里面有不少教练曾是一中的学生。我们班有位姓郭的女生,高二时由青岛航海俱乐部被国家队选中去了北京。我记得送她上火车那天是个春末的星期天上午九点多钟,突然警报声大作,从薛家岛方向的高射炮轰轰响个不停,二十多分钟后警报解除。事后才知道是台湾的飞机来了。

我在高中这三年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三个盛大的喜庆会。一个是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会,第二个是每年春季校运动会,第三个是每年全市中学生运动会。

我写这篇文章时正是2023年12月31日,我先说说一中的庆元旦晚会,这是近七十年前的事儿。

一中礼堂老照片(已故文史研究者赵长汉老师提供)

晚会的会场在办公楼西侧的礼堂里,台上的横幅上用仿宋体写着“迎元旦晚会”。

晚会是师生合办,老师学生都出节目。各年级各班排演最好的节目拿出来,有独唱、小合唱、乐器独奏、相声、朗诵、小话剧等。我印象最深的是俄语老师们的二人合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先是用中文唱,再用俄语唱。我们班的柳景玉的京胡拉的叫绝。晚会从晚上七点开始十一点结束,最后男女俩位主持人上台说“老师们、同学们,旧的一年即将过去,让我们抻开双臂拥抱新的一年吧!”

“老师们!同学们!明年见!”

下边一齐高喊:“明年见!明年见!”

下面我再说说当年一中运动会。

我们学校的春季运动会每年在五一节前后举行。

从老一中老教学楼后操场看球场(已故文史研究者赵长汉老师提供 )

我以1956年的春季运动会为例,这时我已被聘为校黑板报的通讯员並兼班里黑板报的负责人(用现在的词叫小编),和我搭伴的是亢家庄来的亢仲夏,他负责画报头、写美术体标题。运动会这天我们通讯员每个发一个粉红布条,黑字印着“记者”两字。我们可以在会场上采访运动员、撰写啦啦词。我们班的啦啦队长是遇石基,噪门大、热情高。为了扩大声势、“搞统一战线”,我编了一个啦啦词:“高二、三,初二、三,我们都是兄弟班,兄弟班,是兄弟,咱们互相多鼓励!”

对方立刻回应:“高二、三,高二、三,你的建议,俺同意!”

主席台上大喇叭声响起,一个女高音传来:

“男子一甲组一一100米预赛一开始点名。”

只见我们班的亢仲洛、王辉宗站起来,开始换上钉子鞋跑去报道……。

要知道,作为全世界最顶级的体系结构领域的会议之一,MICRO在国内每年收录的文章不过十余篇。

叭!一声发令枪响,运动员向箭似的射出去,“加油!加油!亢仲洛加油!王辉宗加油!……”

冲刺了,前两名是我们班的亢、王两人的。

图片源自网络

女高音又响起来,“男子110米跨栏决赛开始点名。”

我们班的迟象利早就等在起跑边。

叭!发令枪响,健儿们又跑又跃,奔向终点…

…。第一位冲线的是迟象利!

喇叭又响起“好消息,好消息!迟象利打破110米跨栏全市中学生记录!”

全场沸腾了,掌声、欢呯声四起……。迟象利后来考入山东大学,仍是校里体育尖子。

主席台上响起了竹板声“打竹板,响连天,迟象利不简单,迈着飞腿跨高栏……”。

男高音独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这里是我的家乡”。

“大海的浪涛前奔后涌地赶来看我们的健儿在赛场上拼搏,蓝天上的白云飘来倾听健儿们的佳绩!”

……一中啊,我们难忘的一中!

每年的国庆节后不久是青岛市中学生运动会,这是全市最大的运动会,当年青岛只有山东大学一所高校,我也不曾记得有没有全市运动会。

就说我们中学生运动会吧,那可是我们中学生的盛大的节日。会址在汇泉体育场,全市十几所中学几千名青少年参加。我们一中每次被安排在主席台右侧。

头一天老师嘱附我们要穿一身蓝制服,内穿白衬衣,女生是蓝裙子,不要戴帽子。备好饮水和午饭…

…。

开会那天,我们早早从四面八方來到会场门外集合,由体育老师引导我们进入大会指挥人员指定的位置。不大一会儿,会场的台阶上坐满了人。上午八点大会开始,先由教育局长讲话,裁判员宣誓、运动员表态,比赛开始了,随着競赛的进行各校啦啦队此起彼伏。我们一中、九中、十一中的学生在各校老师的指挥下,远远看去看台上一会儿出现蓝底白字x中,一会又变成白底蓝字x中。会场上欢呼声、啦啦声、捷报声不断。男子组竞赛和田赛第一、二名大半数都被一中包揽了,女子组的好成绩大半数被二中夺去。

中午饭大家纷纷到体育场外就歺,只带干粮的学生有買榨菜的、炸鱼的、茶蛋的,钱多的買面包、包子、油条、麻花。说来也巧,我在不远处又遇到在十中门口卖吃食的那位叫卖声抑扬顿挫的人,他还认识我,问我在哪上高中,我抻了一根手指“一中”,心里挺骄傲。

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是男子五千米长跑,之后便总结成绩,男子组第一名一一青岛一中!

夕阳开始把海面染成金黄色时大会结束,同学带着愉悦的心情有说有笑地回家,第二天是星期天。

1957年,空军英雄王海(中间手捧花束者)在一中与师生代表合影。

1957年升高三了,我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数中游。最喜欢我的是教语文课的冷老师,每发作文本子时都把我的作文当范文读。我记得把诗经《抱布贸丝》和《窈窕淑女》用白话文写成故事,其中我把《抱布贸丝》的集市场景刻画的维妙维肖,把《窈窕淑女》描写的美丽庄重,冷老师读上几句夸赞几句。我的前边坐位上的王文芳还按我的作文画成连环画,该同学后被他姐姐转到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后成了美编。最理解我的是物理和化学老师,他们知道我不是学理工科的材料,考卷扣分不严。

1957年,青岛一中毕业证明书(网友提供)

最耽误我的时间是数、理、化的课外作业,对我来说老师布置的又多又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同桌刘树本、身后的高恩宗和我一样,怎么办呢?抄別人的呗。刘树本负责敛别人的作业本,我们三人下午下了课就去滋阳路刘树本家。

刘家住在一个大杂院、筒子楼二楼,三间互不相通的单间,家中只有刘母一人。我们三人到屋里先是聊一通,然后开始抄作业,到了晚饭时刘母颠着小脚把饭菜送到我们屋里。

刘树本有三个姐姐,大姐夫、三姐夫是一中老师,二姐夫妻俩被派去越南教书。刘树本是老生子,又是唯一男丁,很受母亲姐姐们的疼爱。抄到晚上八点多,我和高恩宗才骑车回家。高家住在无棣路和热河交界口的无棣路上,二层小楼。我到家己是近九点多了,父母己睡下了。到家后我再看历史、地理书。那时我们学的是世界经济地理,里面包括欧洲各国的山河、工业生产、经济作物等等。到了冬天我和高恩宗就把刘树本抄的作业带到高家,我先回家吃饭再去高家二楼抄题。这年冬天特冷,早晨海边都结一层薄冰,高家二楼没炉子冻的两手发直,握不住笔。

1957年,青岛一中高三·三班毕业留念(后排右四为本文作者蒋同老师)

期末考试我的语文、历史、地理全5分,代数4分、物理、化学3分。刘树本比我差,但比高恩宗好些。转眼到毕业的时间了,这是1957年6月,文艺、体育类先考试。我们班毕六合是个文艺天才,新疆电影厂来招生他考取了,但一看档案里面记載:对学校食堂不满,组织几位同学贴大字报。结果被淘汰!

高考后我们班录取率达百分之九十。剩下的有两位自愿报名下乡,有三位没有报考。我去了山东大学,刘树本去了山东师范学院体育专科。高恩宗落榜,后在运动中随父母遣回原籍。我们的孙班长考前接受一项任务去向不明,团支书没有考学在青岛就业。

1997年我们57届毕业生返校,有在部队当少将、大校的,有当省法院副院长的,有当青岛造船厂党委书记的。我们班李士先是全国人大代表,莱州三仙岛金矿的发现者、地质学专家。

这就是我们一中的一届学子。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青岛一中校门前。

曾经辉煌的青岛一中,我心中永远怀念的母校。

谨以此文献给您。

2023年12月31日写于泉城济南

作者:蒋同,男,1939年出生,青岛人,原山东警察学院教授,现退休生活在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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